行雲流水天地間

晚上Anne才在趕最後一樣功課，那是因為她這兩天都睡到七晚八晚才起床、老在看卡通、看課外書，還有每用眼15分鐘要做眼球運動，時間就這樣耗掉了。
本來我規定她只能看某些節目，除了這些節目她可以自由觀看以外，她開電視之前都會先問我。
但是假日就不同了，身為老爸的人自己就在看電視，小孩當然跟著看。有時也搶著看不同頻道。
基本上我不太看電視，如果照我的意思，最好連第四台都不要，甚至乾脆不買電視也很好。
每天丹尼爾都要聽聽新聞，唉，每個小時都重複播放一些阿里不達的亂七八糟新聞、看起來像新聞的廣告、八卦…….實在沒啥好看。
人家都說現在的記者素質太差。對啊。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在當記者，問一堆白痴問題。
不過人生那麼短暫，現在小孩大了，規定小孩的事實在不要太嚴格，所以就隨便她去，不寫功課是她自己的事，我也不催她。
我還跟她說，不寫功課也沒關係，我可以在連絡簿上跟老師說是家長同意的。
她說：媽，妳這樣沒盡到家長督促的責任耶！
啥！？妳督促自己就好了啊！
我覺得小孩主要是小時候要建立良好習慣跟常規，打好了基礎，長大就不必太費力了。
那功課有兩張A4的紙，上面畫好格子，要孩子分別寫出自己從小到現在的每年大事。
丹尼爾說，小時候的事，小孩哪會知道？她哪會知道自己剛生下那年她有什麼情況？
這就是家長要盡到告知責任的時候，要把小孩童年的故事娓娓道來，說給孩子聽，讓她對自己的童年有記憶、有印象。
但是我哪記得這麼多呢？三歲？四歲？每一年的分界好像模模糊糊的，好像差不多咧？
「媽，我幾歲會走路？」
「那我幾歲會說話？」
這種事我怎會記得咧？一歲以前又好像每個月都有不同的展，可是我已經忘光光。
在Anne兩三歲以前，丹尼爾看到別人家小孩，可以分辨出那小孩大概幾個月大或幾歲。
等Anne再大一點，我們再看到那種小小孩，已經完全無法判斷。因為已經失去對照基準，再也記不起來多大的小孩有怎樣的動作發展。
以前有拍一堆Anne的照片啦，傳統4×6 那種，N本相簿現在都塞在箱子裡，丹尼爾一直說要掃成數位檔，不過那也實在是浩大的工程，到現在Anne的照片還是躺在箱子裡。
那時候又沒有現在這樣方便的部落格，所以我也沒寫啥成長記事或媽媽手記之類的東西，一切就堆放在腦袋深處某個角落，從此想不起來。
好啦，稍微回想一些代表性大事吧！
主要由身為老爸的人口述。
Anne從醫院回家的第一瓶牛奶、第一片尿布，都是丹尼爾親手包辦。
Anne問：那老媽做什麼呢？
丹尼爾答：她在坐月子休息。
（聽起來真遙遠。好像幾百年前的事）
Anne剛出生就有很多頭髮，還往上豎，好像一把火。嗯，那頭髮還有自然捲。
Anne：我還真奇怪。
Anne三歲左右，我們全家跟另兩個家庭去美國蒙大拿州的冰河公園和黃石公園玩。三個家庭租一台VAN到處跑。
當時由蒙大拿州駐台辦事處的美麗負責人規畫行程、陪我們去玩、解說，還由她老公一路為我們開VAN。
其實這位美麗負責人每年至少要回蒙大拿州述職兩次以上，各景點早都已都去過N次，他們夫婦純粹是陪我們兩個家庭玩，並且帶我們去一般旅行團不見得會去、但是精采的景點。甚至她還安排我們去她朋友家遊玩，那朋友家後院出去不遠有湖、朋友自己有遊艇，載我們遊湖。
但是這一切Anne通通不記得，只記得在一棟住宿的小木屋外面草地上餵松鼠，松鼠還親她的手。
（花大錢帶小小孩出遊的結果。）
還有什麼？
喔，Anne上幼稚園那年，有一天早上跟她說，要請假三天去武陵農場（還是清境農場？）玩，她哭了半小時，說她不要請假去玩，她要去幼稚園玩。
那年還帶Anne去加拿大落磯山玩，大約10天還是兩星期，自己租車到處跑。丹尼爾在那裡想中國菜跟想家（拜託，老婆女兒都在身邊耶！），Anne每天在念：「現在應該在上體能課。」「現在應該午休剛起來。」「我們到底還有幾天回台北？」
嗯，有時回想一下往事的確蠻有趣的。
後來呢？後來？後來我在弄稿子，Anne寫了什麼我並不知道，反正她好像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堆，又畫了圖，我也不知道畫了什麼東西，因為是丹尼爾在連絡簿上簽名的。
我只知道全家都耗到十二點多才睡啦。